这段时日，赵曜不在汉王府，而是待在沼泽府的北山里。

北山地理位置特殊，有一道天然的屏障，躲在里面搞“见不得人”的实验最为合适。赵曜在上元节前，通过不断地炸炼丹炉终于成功的配比出黑火。如今，他正在北山山洞里的实验室做黑火。

前几日，因为废太子一家的死，赵曜没有来北山做黑火的实验。这两日，赵曜完全忘了废太子一家惨死一事，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制作黑火武器中。

郑诚跟着赵曜一起去了北山山洞，至于制作水车一事，他交给了底下的人。

贺莲芳原本打算跟赵曜一起去北山，但是赵曜说在做黑火武器的过程中有可能出现危险，所以没有让他跟着去。再说，汉王府需要有人坐镇，如果温道济和郑谦他们一些官员有事，可以找贺莲芳商议。

书房里，贺莲芳正在看从京城传来的消息。看完后，他把手中的信件拿在烛火上烧毁。

这时，有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现身。他弓着腰，语气恭敬地向贺莲芳禀告道：“汉王殿下没有任何异样。”

“没有任何异样？”贺莲芳微微挑了挑眉梢，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，“他没有悄悄联系楚王或者魏王？”

人影答道：“没有，汉王殿下没有联系任何人。”

贺莲芳微微眯眼，神色晦暗不明：“这小子居然没有联系京城任何人？”

“属下确定汉王殿下不仅没有联系京城的任何人，就连扬州那边也没有联系。”

“不应该啊，以这小子的性子一定会背着我，偷偷打听废太子一家之死的真相，不可能无动于衷。”贺莲芳心想难道他那天说的话吓到了小十这个臭小子，吓得他什么都不敢做呢？不可能啊，臭小子没有这么胆小啊。

“汉王殿下和郑大人没日没夜地在做黑火武器。”人影没有告诉贺莲芳，赵曜这两天因为天天做黑火武器的实验，把自己弄得黑漆漆的。

“真的被我吓到了？”其实，贺莲芳那天说的那番话并不是为了吓唬赵曜，而是为了刺激赵曜，没想到弄巧成拙。

人影知道贺莲芳在惊诧什么，想了想说：“主人，汉王殿下讨厌夺嫡。”

“我自然知道他不喜夺嫡，但是我想他应该在乎废太子一家被害一事，也一定会暗中和楚王他们一起调查此事。”没想到这小子听了他那番话后，真的对废太子一家被害一事不管不问。这不像臭小子平日里的作风啊。

看来，在臭小子的心里，废太子一家之死远没有不卷入夺嫡重要。是他失算了。

人影问道：“主人还盯着汉王殿下吗？”

贺莲芳摆摆手说：“不用了。”

人影继续问道：“主人，楚王和魏王那边还继续盯着吗？”

“继续盯着。”

人影刚想在说什么，又有一个身影出现，是赵曜身边的暗卫之一。

见护龙卫竟然这么嚣张的出现在他的眼前，贺莲芳眼底划过一抹冰冷。

护龙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贺莲芳，并说道：“贺将军，这是皇上交给您的信。”

贺莲芳一听是皇帝的信，心中没有任何意外。他面无表情地接过信，低头拆开看了看。当他看完信，一张脸立马阴沉了下来，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。

护龙卫完全不惧怕贺莲芳身上散发出冰冷摄人的气息，他见贺莲芳看完信，便把皇帝交代的话转告贺莲芳。

“贺将军，皇上说了下不为例。如果您下次再做出谋害皇子一事，别怪皇上不客气。”护龙卫继续说道，“皇上还说了，他的脾气和手段，您应该清楚。皇上还警告您，让您别忘了您的职责是扶持汉王殿下。如果您忘了您的职责，皇上不介意换人来帮助汉王殿下。皇上还说了，让您掂量下自己，您并不是无可取代。”

贺莲芳听完护龙卫的话，一张脸黑的非常可怕。

“贺将军，皇上让您好自为之。”护龙卫又说道，“皇上让臣提醒您，汉王殿下并不是傻子，不要以为您做的那些事情能瞒得过汉王殿下。如果您让汉王殿下知道您和皇上之间的计划，那么您应该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。”

砰的一声，贺莲芳抓起桌子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向护龙卫。

护龙卫并没有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被砸，而是灵敏地躲了过去。护龙卫只听命于皇帝，不听从其他人。贺莲芳虽是赫赫有名的战神，是赵曜尊敬的二叔，但是并不是护龙卫的主子，所以护龙卫对贺莲芳并没有太多敬意。

“属下告退。”护龙卫悄无声息地出现，又无声无息地消失。

人影没有退下，而是继续站在阴影里，等贺莲芳接下来的命令。

贺莲芳神色阴狠，咬牙切齿地骂道：“赵正你这个狗贼！！！”这是贺莲芳第一次被皇帝这么毫不留情地训斥警告，这让他十分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