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朴接过这一片白布一看,上面确实是刚才萧冷说的这五个地名,正是淮安王入川路线上的必经之地。不过字显然是左手写成,只能说工整,没有连笔之类的习惯,想核对字迹查找奸细是办不到的。微一皱眉,转头用狐疑的目光在严刚和端木长歌脸上扫过,两人都面不改色。
萧玉翎还在地上哀号,梁文靖忍不住说:“这位姑娘只是跟他师兄出来看热闹,你既然已经问出了口供,该当言而有信,放了她吧”,虽然又挨了梁天德一记暴栗,还是倔强地看着完颜萍。完颜萍在萧玉翎身上极快地拍了几下,拔除了生死符解开穴道,对她笑着说:“小姑娘,看到杀人了吧,好看吗”?
萧玉翎好一阵子才停下了哀号抖动,却止不住眼泪滴滴落下,指头完颜萍,目露恐惧又带着哭腔说:“你杀了我师兄,又这样欺负我,我只要不死,一定会让我师父来杀了你的”。
完颜萍冷冷地说:“记住了我叫颜萍,只要萧千绝不怕黑水一派灭门,尽管来找我。只要到建康紫金山亮出名号,我三天必到。只是江湖较技自有规矩,如果他也学他两个徒弟当什么蒙古第一勇士和蒙古军大将,就别怪我与人联手围杀于他了”,为了避免麻烦,完颜萍还是用了化名。
萧玉翎流着眼泪,拾起断刀装入锦囊,背上萧冷的尸体,回头怨恨的看了完颜萍一眼,一声不吭地走了。
严刚说:“这女子是来截杀王爷的蒙古刺客同伙,岂能轻易放她离开”?梁文靖一急,说:“怎么是同伙了?她明明说她师兄杀人的时候不让她看,刚才打斗前她师兄还让她先避开呢”。
完颜萍说:“一个活修罗萧冷杀入四川,就截杀了千岁的一个替身和二十二个随从。如果萧老怪来了不讲规矩,行刺各地将官,就会惹出大麻烦。我借这个小姑娘向萧老怪传话约战,就是要让萧老怪讲规矩”,严刚转过头表示默认了。
完颜萍对梁文靖一笑,说:“你喜欢她?她下次肯定会和萧老怪一起来,到时候我把她抓了给你暖床做老婆怎么样”?梁文靖一愕,说:“这怎么行?这不是成为强抢民女吗”?
沈飞也笑了,说:“这有什么不行的?那这女子的长相,有几分像西域胡人,却和蒙古第一勇士在一起,多半是蒙古西征时抓获奸淫的色目女子所生。
蒙古人可以睡色目胡女生下蒙古人,你为什么不能把她睡成汉人?这也算是解救了她。说不定还能借机搭上萧老怪,萧千绝能投靠蒙古人,也未必不能投靠我们。只要你愿意,下次见到她咱们就来个强抢胡女”。
萧玉翎没有走远,内力又有了火候,沈飞说话虽然轻,却也听见了,更加悲从心头起,身形一顿,“呜啊”一声哭了出来,哭了一阵,转过身来说:“我那个死鬼老爹不要我了,师兄管我,你们全都欺负我,只有师父最疼我。
师父以前说过了,将来要把我嫁给师兄,现在师兄死了,我才不要做这呆子老婆呢”,几人都听出来了,小姑娘是被沈飞说中心事了。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,梁文靖怜意大起,看得痴了,这次梁天德都没有责打他。
一行人继续上路,白朴饶有兴趣地说:“千岁的几位红颜知己都身手不凡,尤其是颜姑娘,除了家师以外,白某从未见过如此高手,不知师出何门”?淮安王虽然风流,可是并没有立妃,所以白朴没有以“夫人”称呼三女,作为公羊羽的弟子,白朴的眼界并不低,可是今天完颜萍刚才轻松击杀萧冷使他既震惊又疑惑,就想探探底。
沈飞说:“武功多有秘传,我也没有细问,不太清楚。世上有许多绝强的传承不为人知,或者不知所踪。比如大概一百六十年前,那位不知来历的灵道人与释家先祖释印神一次隐秘的论道比武,百多年后出了个灵道石鱼,现在不知下落”。
白朴知道沈飞可能是推脱,不过已经点到了武功秘传的问题,也不方便再探问,开了客房安排住宿,取出虎符说:“沈兄身怀绝技,这虎符交在你手中比我安全”,沈飞不客气收下了。
刚才提到隐世武功传承,沈飞只说灵道石鱼,是断定没有人知道在虎丘玄天观,更没人能打开。释家释天风,即使有传承普通人只会以为在他手里。《纯阳铁盒》有不少人知道线索,说出来引起了好奇心可能被人捷足先登。
休息一夜,第二天清晨起来,还没有吃早餐,梁天德急匆匆出来和众人说:“文靖不见了,客栈里都找遍了没有”,严刚脸色一变,说:“这小子如果把千岁之事泄露出去,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大事”?端木长歌冷笑说:“他昨天被那胡女迷住了,大概是去找那胡女了吧”?梁天德脸色更黑了。
沈飞摆摆手说:“各位放心,有人盯着他呢”,众人这才发觉,杨灵月也不在。过了不久,梁文靖和杨灵月一起回来了,梁天德大声喝骂:“混小子,你昨晚去哪里了”?杨灵月抢先回答说:“好事,昨晚他遇上高人传了他一手功夫,白先生,今后你要称他师弟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