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在等死吗?
这话让所有人心里都猛地一跳。
许员外把王翀的话在心里转了转,嗤了一声,掸了掸湖丝袍子,拿起茶杯喝了一口,用着浓重的留县口音慢条斯理的说着:
“唔~王大人,我们可都是正经人家,这里也不是大理寺,你无需用此等话来危言耸听来乱我等心神,我许家虽然比不上高门大户,但进士也是出过两个的。”
王翀丢了一块玫瑰糕丢进了嘴里,想了想,又拿了一块递给了身后的桑音,说道:“哦?许员外家那两位同僚叫什么啊,下次我遇到了,肯定关照一二。”
“你~”许员外把茶杯往桌上一顿,然后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,“王大人深夜前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不用说这等威胁的话。”
桑音背着身吃完了那块玫瑰糕,刚转身,就看到王翀又是一块递来,嘴上还说着:“许员外此言差矣,你们都快要死了,我威胁你们干嘛?”
乡绅明面上没有功名,在地方上却有着很高的地位,平日里官员看到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,今日虽不是什么好日子,但被王翀这么死死死的说了一通,许员外再也忍不住了。
“啪”
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,许员外指着王翀说道:“王大人,我念你是朝廷命官,对你处处忍让,你先是让衙役强留我等,现在说这样的话,就不怕朝中官员参你吗?”
“参我?我都要死了怕什么。”
王翀把一块糕点放进口中,嚼了几下觉得有点腻,又喝了一口茶,拍掉手中的碎屑,看了看各位大户。
一个个绫罗在身,佩玉戴金,衣冠楚楚,实则腐朽不堪,要不是不想连累城里那几千口百姓,他早就转身走了。
他站起来,拿着竹棒把茶杯挥到了地上,平静的说道:
“我看你们听戏听得糊涂了,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流民?两万,我来的时候,外面的树皮都快被他们啃完了,一个个眼睛都饿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