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豪又被人摆了一道,甚是恼火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明思雨人虽跑了,她的酒庄还在,她妹妹还在,萧圣人还在,她的伙计也都还在,只要控制住他们,不怕她不出现。徐豪气愤不已。
两个伙计并萧老夫子顺着山路气喘吁吁地往上爬,还没到山顶,就见徐豪怒气冲冲下山而来,不用看,就知道是输了,只是左看右看并不见明姑娘下来,心下颇觉奇怪。
徐豪一个擦肩而过,打飞两个伙计,又擒了萧老夫子往山下而来,直奔臭老汉酒庄。才进酒庄,还没看着明思泉,却碰见了另外几个熟人。
惠忠、景云鹏和铁涟正围坐一桌。景云鹏与铁涟吃酒,惠忠以出家人不能吃酒,而是品茶。原来三人自独尊寺下来,欲往罗贵庄去寻陈全忠,路过此地,景云鹏想起在罗贵庄饮的臭老汉酒庄的酒,印象深刻,故此非要进来尝尝。
铁涟和景云鹏到还罢了,惠忠对这徐豪已经算是熟悉的,此时相见,说不惊惧那是鬼都不信。
徐豪显然对惠忠出现在这里也有些吃惊,本想在那山洞里一起结果了,却不曾想他们还能逃出生天,这么看,在寻找天完宝藏的路上又多了些变故。徐豪本能地将萧老夫子穴道一摸,披风一摆,前跨半步,作进攻状,忽而转念一想,此时这三个人似乎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,该掌握的秘密都在自己手上。还有那个惠忠,他可是兄长那边的人,如果在洞中死了倒还好说,若在这里被自己杀死待兄长追问下来也不好交代,说不定还会激起兄长的强烈反击。想到这些,他收了招式,看了看几人后,便径直往后院走去。
惠忠三人亦是同样表现,在看到徐豪的同时,齐齐站了起来,景云鹏甚至连剑都拔了一半,见徐豪似乎放弃了进攻,便都坐了下来,眼睛盯着他进了后院。
后院并不像徐豪期望看到的场景一样——满地躺倒着自己的人。地上躺倒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,包括自己的五个人和明思泉,都不见了。
徐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该发飙了。他双手朝后一摆,一股真气激射而出,打得后院七零八落,砖瓦横飞。他一转身来到前堂,吓得酒客纷纷出逃。只有惠忠三人安坐不动。
“我们为什么不走?”景云鹏早就听说过那个大帅在广化寺的事,对以三人之力与那大帅抗衡并不抱什么胜算,于是小声问惠忠。
“大帅,您这是干什么?”恰在此时,明思泉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上口,见徐豪在后院发怒,又来到前厅意欲伤人,她终于坐不住了。
“你们难道忍心看这老板娘受欺负吗?”惠忠回答到。这个回答,让景云鹏不由得莞尔,这是和尚该说的话吗?
“把我的人交出来,否则将这里夷为平地。”徐豪怒不可遏,或许是因为被一个女子戏耍的缘故,看到眼前的姑娘,他忽然生出熟悉的感觉,意欲将怒气都撒了出去,但是又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,这是明思雨的妹妹。
“你的人?你的人早走了,还来这里寻找什么。”明思泉一脸疑惑。
“走了?去哪里了?”徐豪听完,也是一脸错愕,一脸的不相信,环视四周,却没看到哪个伙计眼睛里有“这是撒谎”的意思,只道“哼,那你也得跟我走一趟。”
明思泉看了一眼被徐豪摁在桌上的萧老夫子,额头微蹙,“你不是跟我姐姐赌了一局吗?不知输赢几何?”
“是输是赢她都得跟我走,现在她跑了,那你就得跟我走。”
“她跑了?不可能,我姐姐能从大帅手底下逃走?真是笑话。”
徐豪被这话堵得够呛,但是又不好说有人从自己手底下把明思雨抢走了,于是耍起横来,“你现在必须得跟我走。”
我若不走呢?”明思泉忽然生出了许多勇气,说这句话,可能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借口吧!又或许是觉得店里那三个路人会为自己出头,她斜眼瞟了一下惠忠三人。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徐豪似乎轻蔑地笑了一笑,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话好像太多了,特别是对这姐妹俩。该动手了,怎么动?他想了一想,最后还是伸出右手,弯了腰,作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明思泉就在他这个请的姿态中一步一步地下了楼。
惠忠三人对这个情形无不愕然,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可爱了?
“他是那个黑衣人吗?”景云鹏忍不住问惠忠。
“是的,他叫徐豪。”
“徐豪?”铁涟问道。他和景云鹏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,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是谁,看景云鹏,他也是一幅不知其谁的表情,看来这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位武林高手。
“大师是怎么知道他的?”关于这个可怕而又奇怪的人,景云鹏想知道得更多些。
“他是天完皇帝徐寿辉嫡次孙,有个兄长叫徐英,在敝寺带发修行。”
景云鹏恍然大悟,怪不得他这么想得到宝藏了,虽然是个早已过气的龙孙,但人家却想成为真龙。